【淮上立春24h/5:00】光
大家立春快乐鸭。这次我依然在拖后腿……
这次感觉严江占比不多，想讲讲山牙子的故事吧。有一小段出现宝钏
希望能博君一笑。
01.
办公室里只开了半边灯，光与影划出交界线，左右好像是两个世界。待客的沙发上，是下沉来地方派出所的魏尧，他身体略微放松靠在沙发上，眼睛直视前方，怒目圆瞪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男人双手被铐在暖气片上，不过民警还是顾及他是首富家的独子而且心眼不坏给他了一个小板凳坐。他的“战衣”还没换，可以顶民警好几个月工资的衬衫上有几条碳黑痕迹，看起来像是和人打架被对方抓的。此时的严峫还未成长为建宁第一黑恶势力头目，顶着一头非主流发型（虽然在他的眼中这是一个抑郁霸气的帅哥必备发型），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王八之气，他的身量已经赶得上成年男性，这么长的身板委屈蜷缩在板凳上，再配上他铐在暖气片上的双手，硬是给人营造出了一副失足少年的形象。
魏尧已经没话跟这个小王八蛋说了，骂来骂去的反正他也不听，还要搞得自己难看。他清了清嗓子，说：“你知道你这次和谁打的架吗？”
严峫抬起头瞄了魏尧一眼，见他神情严肃，又快速低下头，不过他想了几秒，又抬起头正视他，大声回答“不就几个小流氓，谁叫他们一天到晚莫名其妙盯着我看，刚刚还差点想架我走……”
魏尧心想：得了，这小子又开始犟了。“他们要是个普通的小流氓我也懒得跟你说什么了，反正你常常来这里，都可以去派出所食堂办年卡了。这次你tm差点招惹上大麻烦自己还不晓得！幸好这次只是几个零头瘾君子，下次要是碰上有预谋的绑架，你是不是也像这样冲上去打一架？一点基础的防范意识都没有！”
严峫眼睛都瞪大了，“瘾君子？那盯上我 干嘛？”到底是一个差几个月成年的孩子，还是富人家庭娇生惯养供着长大的，哪怕进派出所的次数再多，面对毒品这种事上最邪恶的东西会有本能的畏惧抵触。
魏尧看他那傻缺样就怒从心起，翻了个惊天大白眼，道：“现在知道震惊了？打架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悠着点？那几个小流氓是染上了毒瘾又没钱买药，看你这一身行头贵的吓人才盯上了你，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要换成哪家贩毒集团，有预谋有目的地把你绑走……”说到这里魏尧一边嘴角微微挑起，对着严峫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虽然严峫知道这里面吓他的目的居多，但还是被瘆得慌。魏尧吊足了胃口，继续说：“你见过边境的小村庄吗？那里的村民世世代代贩毒吸毒，一个婴儿襁褓的旁边存放的可能就是冰毒，毕竟他祖祖辈辈都和毒品打交道。他们以贩养吸，整村整村的人因为吸食毒品过量而死亡。想象一下，白天也就算了，漆黑的深夜里，每间屋子里都亮着忽闪忽闪随时会灭的昏暗的灯，透过廉价的已经被风雨刮花的玻璃窗能看见屋子里躺着一个或者几个全身留着黄色脓水的人……或者形容成怪物更加贴切一点，他们嘶吼、呜咽，为了祈求一袋透支着他们生命的东西，他们哀嚎，甚至抛弃为人的尊严，最后扭曲着死去。到了最后阶段，连他们的亲人都不把他们当人看了。如果你被带到边境，甚至是更乱的老挝、缅甸，你看到这些怪物会怎么想？亦或者，会不会成为怪物的一员？”
严峫沉默，思绪不知道飘到了边境的哪个村庄。看着他垂目无言的样子，魏尧以为他终于明白了后怕，结果严峫又抬起头和他对视，眼睛里吊儿郎当的神气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严肃：“我不会成为他们的一员，如果我真的到了边境，我不会再看到新的人在我眼前因为欲望化身野兽。我想把每个身陷囹圄的人拉出深渊，至少让阳光照到他们身上，让他们知道这世上有正义存在。”
这段话是一个契机，这个契机之下年轻的男孩第一次吐露了他的志向，好像埋下一颗种子，然后生根发芽，最终开出因果。这话后来他只和秦川说过。当时两个年轻人心高气傲，觉得只有同龄人才能真正明白自己深邃的思想。两个人肩并肩坐在警局后院，严峫永远记得那个漆黑的夜晚和亲密无间的并肩的兄弟，夜空中连一颗星子也没有，只余一轮半残的新月，说出的话好像能借望舒直达神明，就好像都能实现。秦川离境后，他们都过了什么话都说出口的年纪，用言语立志似乎变成了孩子的专利，这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02.
阳光透过飘零云层聚成光线，再穿过落地窗，挤过露出一条缝的挡光窗帘，千辛万苦打在床上人的脸上，像是相爱的两个人穿过千山万水、岁月风霜，最终欢喜在此聚首，在尘世中编织出和乐平静的图画。
江停被偶然漏进房间的阳光吵醒，江停感觉他被身后严峫紧紧抱着。江停嫌他有点热，把他踹开了点，反正这床大应该踹不下去。严峫也迷迷糊糊醒来，看着自己怀里空荡荡的，再爬着凑近江停准备搂着他继续睡觉。江停脚动了几下，差点又给他来一脚，他生生止住了动作，任严峫搂着。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到身后的严峫开始闹腾，小幅度翻腾了几下，最终在江停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伴着低哑的一声“早安。”。接着传入江停耳廓的是衣料相互摩挲的声音还隐约夹杂着严峫的轻声嘀咕“怎么会有我这种又帅又体贴的老公……”。
等江停被严峫从被子里捞起来，然后像换装娃娃一样被摆弄着穿好衣服，再过几分钟等他完全清醒，桌上又已经摆好了早餐。严峫已经摸清了江停的口味，也没什么必要像炫富一样把中式西式的早点铺满一桌把早点吃出满汉全席的感觉，反正只要奶黄包不缺，那其他早点是什么菜式江队长都不在意。
周末难得清闲，两个人像一对老夫老妻，吃着早点，还要闲话几句家常。正常两人吃饭都是对坐着，严峫偏要挤到江停旁边和江停并排，时不时还要凑过去在江停耳边喊媳妇儿，等江停应他一声再心满意足缩回去。这些点点滴滴凝粹出生活旋律，平静、祥和，污秽沉疴随时光穿梭而去，永远留在了过去。
窗外是蔚蓝的天空，阳光破阴云而出，照耀尘世的每个角落，正义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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